3.“自觉”——爱好是最好的老师

    下面我们进入第三点。你说要思、要想、要批判、要怀疑，要穷根究底，即使你说的是对的，但是我还是不之如何做，根源何在呢？自觉，我觉得自觉这个词，当然也是一般意义上的，我们自觉的学习，我们自觉的守纪律，它还是箴言。我刚说的，从饱经风霜的老人口里说出就更丰富了，它跟我们释家、道家乃至于外国一些哲人所说的“自觉”都有关系，“大梦谁先觉”，觉者，知人之师也，贤人之师也。说句最简单的吧，党中央说我们要按科学发展观来规划我们的发展，你“自觉”了吗？你“觉”了吗？说起来重要，做起来还是我的政绩重要，我那个政绩经不经不起科学发展观的检验，经不经得起历史的检验，那是另外一个问题。因此，我们搞什么“三讲”，“先进性教育”，“三新大讨论”，现在学习和实践科学发展观，第一阶段认真学习，学习的好坏是最后走不走过场的前提，“自觉”了吗？“觉”了吗?你说学习，我也说学习，你“觉”了没有？我觉得自觉太重要了。“认识你自己”就是自觉，人从大自然里分化出来，“人猿相揖别”，跟猿说拜拜，“我是人了”，就是人类的自我意识不断清晰的过程。

    现在我们把自觉的问题归结到我的主题，思维训练和学习。说通俗一点，兴趣、爱好是最好的老师。我们做一个决定，规定你必须把什么文件读五遍，你必须写六千字的笔记，有些干部有办法，“张秘书，搞五遍，给我写六千字的笔记”。啊，上面检查了，看，本书记六千字的笔记，整整齐齐。没有自觉，任何外在的强制的力量去让一个人学习，那是不可能持久的，不可能真学到东西的。所以家长不要把孩子，一会抽一鞭，一会打一家伙，说快快做作业，不做作业我打你。家长水平之高低，一个标准，你就让你的孩子爱学习就行了。你想想，你当了处长，你当了厅长，上面叫你学习，学习是如此之重要，学习是前提，你有时候还叫秘书给你搞六千字呢！更何况你那幼小之儿女呢。我们教育界不是做了很多很多蠢事吗？我前面讲了哲学思考，一种智慧的思考，一种深刻的思维，源于惊异，由惊异而好奇，这个世界如此之奥妙，这个奥秘是如此之深刻，我们面对这样广袤的自然，面对如此之丰富的人生，我们难道不应该谦卑一点吗？我们难道不去激发我们的作为吗？由惊异而好奇，有好奇而爱好，这里面有这么多好奇的东西，我就是因为好奇，我就爱好它，我要去“拆解”它，我要去分析它，我要去思考它，我要去研究它。我有一次去听郑丽丽老师讲数学，郑丽丽老师的结束语说，数学是如此之美，同学们爱数学吧。由惊异而好奇。哦数学中还隐藏着如此之美，所以我就爱好之。比如说，我有时候虽然跌到“坑”里面去了，但我还是觉得哲思是一种快乐，从而不觉得苦。

    要自觉学习啊，我今天就跟你讲这个道理，不把学习当成一种爱好，不是真正自觉学习，你永远都不能有大的进步。要把学习当成一种快乐。现在我们教育最大的失败，就是没有把学习变成学生的一种自觉态度。孔子说：“知之者不如好之者，好之者不如乐之者！” 你知道这个事，你不如爱好它，你爱好它不如以这种东西的探求为快乐。因此，自觉的学习可以说是一种快乐的学习。我们现在呢？当然我们也不能提着头发离开地球，由于各方面的原因，现在我们学生的学习不是一种快乐的探求，受到太多外在因素、世俗因素的影响。比如说，他不爱好英语，他学英语头痛，但他又要通过种种渠道跟你说：我要转去外院学英语。我劝这些同学，你受太多外在因素的影响来选择你的专业，你的学习，那是不可持久的。因此，这种自觉的学习，就是一种主动的学习，它与我们刚才说的那种强制的学习完全不可同日而语。要做到自觉的学习，我们对学习本身，就要思、要想！

    我最后有一个结论，在某种意义上说，厌学是万恶之源！人一厌学，不但对学习丧失了好奇心和兴趣，有可能对生活采取消极的态度，采取厌恶的态度，由对生活消极的态度就可能走向享乐主义、走向沉沦。我在几次和同志们交谈的时候，都说过我的这种认识。在由儿童期向青年期过渡的少年中，社会和家庭都要注意这样一个问题，不要用外在的强制去惩罚学生，也不要去把并不重要的东西当作最重要的东西。比如说，社会和家庭都关注这个学生考第一、考重点。社会和家庭要关注的重点是他是否厌学，厌学就要赶快矫正，要培养他好学。另外，说尖锐一点就是领导干部，领导干部叫秘书给他搞6000字的学习笔记、学习心得应付组织检查，有可能此人就值得注意，他不学习了，他懒了，他要贪图享乐了，他要养二奶了，他要搞腐败了。厌学乃万恶之源也，此言谓予不信，大家省察。

4.“淡定”·“童心”·“去智”·“去私”·“去蔽”

    我们要学习，我们要进行思维训练，心态很重要。下面我们讲的是“淡定”、“童心”、“去私”、“去智”。我们先说淡定，淡定的反面是浮躁。我们一般的学者都说我们要淡定，非淡泊无以明志，非宁静无以至远，大家都能背。这个淡定我要说了，在释家、在道家也是他们强调的人生态度。如果说在释家在道家那里，这个淡定多少还带点神秘的话，我那天和干部们说，如果你不能理解，你就找反义词，找反义词也是一种思维办法，淡定的反面是浮躁。举个例，恩格斯说社会的发展是一个自然历史过程，什么意思呢？资本主义的生产关系在它所能容纳的生产力还没有发展到顶点之前，资本主义是不会灭亡的。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容纳不下在这个外壳下发展起来的生产力的时候，这个外壳就要爆炸，剥夺者就要被剥夺了，社会主义就要到来了，这是他的结论。但是，资本主义在它这个外壳里面，好比一个炸弹，里面的炸药的爆炸能力，它还冲不破外壳的承受力的时候，这个炸弹是不会爆炸的。我就由此想到，我们曾经说跑步进入共产主义，那就违背自然历史过程。生产力的发展、劳动力的发展、社会关系的发展、政治经济文化的协调发展，这是一个自然历史过程。我在这里说一个，仅仅是我个人的谬说。比如说，我要创建文明城市。我觉得，文明城市的创建，也是一个自然历史过程。经济的发展水平，当然也不能机械地就说你GDP达到多少，但首先是生产力和经济的发展达到一定的水平，人民的生活也达到一定的水平，生活改善，人的精神面貌、人的生活方式相应的有一个提高，当地的自然环境，生态环境良好，这是有一个系统，也会发生变化。你说，我跑步进入文明城市，全市市民5天不睡觉扫地，地是扫干净了，5天之后，垃圾遍地，污水横流。为什么？经济还没有达到那个水平，社会发展还未进入一个高层次，人们走在路上还在吐痰，还在乱扔垃圾，你5天5夜不睡觉把地扫干净了，一看你路边的绿地呢？上面灰蒙蒙的。为什么？因为你空气质量不好，你空气悬浮物太多。从这个意义上说，从科学发展观来说，建设一个文明城市，就要从基础做起，党中央说的综合协调，从各方面逐步去推进，也是一个自然的历史过程。当然，我们人不是被动的，我们可以把这个过程快些推进！但是绝不是什么十天八天，一个月两个月突击，把一个城市突击成文明城市。我们信阳师院是文明单位，建设文明单位是一个过程。从我们建校起的传统，从我们几代人的努力，从我们软硬件的变化。当然，我们的文明程度也不是到顶了，这是一个过程。我说，社会发展如此，科学研究如此，求学亦如此。我们不能够浮躁，不能浮躁不等于没有急迫感，但是你不要说跑步进入“理想目标”。我们的一切探寻和奋斗都不能浮躁，都要淡定！人生亦如此，我们要去创造美好的人生，我们也要淡定一点，我们也不能浮躁！我们要求学，我不是说不去复习，你要利用那几天时间，去背复习指南，你用这个办法，你可以说考上了大学、考上了研究生，但是你不会是一个真正有作为的，将来真正有所成就的学者。

    为什么我们要提倡淡定呢？我们今天从人类的历史看，凡成功者皆踏实者，凡开新风的、有建树的、深刻的思想家皆提倡内心的宁静。做学问，要心无旁婺，我不是说具体哪位同志，我觉得不应该对一切人都去苛求。但是，我们这个社会要思考。比如说我们大家都批评的官本位制，一个社会盛行官本位制。没有更多的淡定者，没有更多的心无旁婺者，它要想站在世界科技文化的高峰是不可能的。那一天我跟大家谈到“李约瑟难题”，简言之是什么呢？为什么中国在14世纪以前的科学和文化是走在世界的前列？为什么14世纪以后它就迅速的落后了？而且落的越来越远了，这就是“李约瑟难题”“李约瑟疑问”。现在有人说有一个“李约瑟问题2”：为什么中国本土的科学家没有得诺贝尔奖？为什么华裔科学家在西方的科学文化土壤里，有一些人有了比较大的成就，得了诺贝尔奖？

    我们刚才有这样一个命题：凡成功者皆踏实者、是淡定者、是非浮躁者；凡开新风的有建树的、深刻的思想家皆提倡内心的宁静。比如说庄子，大家都知道，庄子、道家就特别强调人内心的力量。我再举一个古希腊怀疑论论的哲学家皮浪。他说，我坐在船上，大风大浪打来了，我要做到心不动，一般人会惊慌失措，我在惊涛骇浪上就要岿然不动。他甚至说的极端，说我们人啊欲望太多，应该象猪一样吃了就睡。当然，我们不是赞扬这种说法。开新风者，思想深刻的人，特别有建树的，思想史上要浓墨重彩写上一笔的那些人，你读他们的著作，肯定要说到保持内心的宁静。保持内心的宁静，思想家们有一个比喻，就是说要保持童心！你要说，那才怪了，我当时幼儿的时候，懵懂无知，现在上天知一半，地下知90%，我还要回到童年么？马克思说古希腊哲学就是我们哲学的童年，我们后来人类的思想，好多都要回到那个起点去。我们中国古代的道家、孔子，我们现在过了几千年，用一句土话说，你牛吧，你牛，你还是回到那里去吧。当然，螺旋式上升，否定之否定。

    为什么我一开始讲古希腊箴言。童年时期的那样一句话，你今天不惊奇么？老子说如婴儿之未孩。什么意思呢？我宁可做刚出生的婴儿。有一次，有好长时间了，一个县里的同志无意中说了一个小故事，哎呦，让我思考了几天，说县里要提一个副县长，这个儿童的爸爸是比较有希望的人之一，结果最后没有当上，回到家之后，这个小孩突然的嚎啕大哭说：“爸爸，你怎么没有当上县长啊？”这个时候，这个孩子就不是“如婴儿之未孩”了，这个心灵、这个“灵台”上有灰尘了，这么小就知道他爸当县长是如此重要。当然他也有他童心的一面纯洁的一面，他的内心毫不掩饰。童心是一种什么心呢？是朴素之心、是纯真之心、是暂时还没有染上尘埃的心。我在开封招生的时候，一个校友说今天我们去听听禅宗，音乐我们听不懂，禅宗也不知道多少。我能听到整部音乐反复吟咏的主题。“身如菩提树，心如明镜台，时时勤拂拭，勿使染尘埃”。身如菩提树一样，无私无欲。心如明镜台，明镜之台是佛家神圣的地方，时时勤拂拭，时常要擦擦你的心灵，勿使染尘埃，不要叫很多尘埃落在你的心灵上。“菩提本无树，明镜亦非台，本来无一物，何处染尘埃”。我不是要大家都去出世，都去出家，都去万事皆空。但是，保持一颗童心、朴素的心、纯真的心。就象马克思说的，希腊人是正常的儿童。刚才说的那个小孩就要赶快矫正。只有刚出生的婴儿的那颗心，睁开他的眼睛，母亲是那么可亲可爱，世界是如此的丰富多彩。

    马克思说希腊人是正常的儿童，他是说希腊人的思考、希腊人的思想是最原初的，是偏见和歪曲最少的，它是以自然本身来说明世界的。老子之外，我们明代的哲学家李挚也提倡童心说，王阳明说的“良知天生自婴儿之心也”，婴儿出生的第一个念头是善念。举例说吧，我们信阳人的历史骄傲，文化人司马光在小孩时，看到别个小孩掉到缸里时，他的“初一念”他的第一个念头是要救同伴，善也。你看看，现在成年人还有见死不救呀，还有负有特殊社会责任的人士，比如说公安民警有时还见死不救呢。童心重要呀，纯朴之心、善良之心、少尘埃之心。

    下面呢，说说近代现代的两位哲学家，一个是伽达默尔，一个是维特根斯坦。伽达默尔主张什么呢？要追朔人类最原初的生活经验，人类最原初的生活可能比现在少一些外在的、附加的东西。维特根斯坦呢？也有一个接近的命题，叫“回到清楚明了单纯简洁的生活状态。”当然我们也不是乌托邦者，人类社会的发展要经历这样一个自然历史过程。但是，善良的人、有志之士还是认识到，回到清楚明了的生活经验，回到单纯简约的生活上来，回到我们先人和我们党现在提倡的和谐的生活。人人从自己做起，人人都为之努力，有了这种心态，我们的思维训练、我们的事业可能会更健康。

    那就推进一些说吧。庄子说，求知应该“去智”。这个智是不是就是我刚才说的智慧的智呢，当然也包含。因为古代这个智呀，可能和我们现在这个知识的知是一个字。有一位现代哲学家认为我们过去的理性主义过头了，他们也提倡去“智”，那个问题我们今天不去说它。庄子说的“去智”就是不取巧。我们中国人分“大智”和“小智”。古希腊的哲人也是分大智和小智。我们中国人还分大巧还是小巧，大巧若拙，大智若愚。小智就是小聪明，比如说猪肉里给你灌点水，奶粉里给你来点三聚氰胺。小巧者，小智也。我们现在的小巧小智太多了，哎呀，说前天有个人跑到那取款机去取钱，取了以后呢，然后玩点小花样把真钱抽出来换个包，然后跑去银行说，我刚才在这里取了几千块钱全是假的，赶快给我换，小巧哇。我们现在社会的小巧太多了是吧，鸡蛋大家说红心的好，有一个地方就把一种什么给弄进去，鸡蛋黄特别的红，小巧。古希腊的大智者说，我不是“智者”，我是“爱智者”。这里的“去智”就是要去掉小智，小人之智、不登大雅之堂之智，去掉投机取巧。要我们今天来说，就是老老实实的做学问。马克思说科学是老老实实的学问。

孟子说，求仁应“去私”，私欲太重，私心太重，你能求仁么？你能得道么？你能弘道么？这里的“私”不完全等于我们今天说的私欲的私，这里的私包含羁绊、遮蔽之意。

思维和学习之“蔽”之“障”,蔽，遮蔽；障，障碍。“去蔽”首先要去内心之弊。这个内心，私利私欲太旺盛，你学习、求知、求学、钻研学问、研究学问,太功利化，那恐怕不好，那是一种“蔽”，那是一种“障”。我刚才讲到禅宗，“本来无一物，何处染尘埃”。比如我说了，我们现在考试也多，选拔也多，逢晋必考。那你说你一点功利也没有？我说那也不实际吗。首先，勇敢的去考，其次考要考出好成绩，要以不变应万变，要立足平时的训练，立足于平时的积累，那不是急时抱佛脚的事，那还有一个淡定之心，你的功利色彩太重，有时候反而考不好。因为你功利之心太重，你不能淡定，你不能内心宁静，你不能从容应考。我们有一些人把官看的跟命一样，命就是官，官就是命。这个事情在现实中是出现过的，这些人没有对人生穷根究底，把他拉去坐牢，把他拉去枪毙了，啊，我后悔了，我要知道这样我不要官，我去种地，别枪毙我。禅宗修行提倡坐禅，坐禅就是打坐，在一种静默的、宁静的心态下，去忘掉那那些尘世的欲望，从心灵上拂去各种各样的尘埃。孟子说，你要淡定，你要去一己之见，那是需要磨练的，那是要苦你的心智，劳你的筋骨，饿你的体肤的。你对劳筋骨，饿体肤，苦其志，你没有这种耐受磨练之心，你是不可能去私、去渍的。我们还要去内心之“私”，去常识、去成见、习惯之蔽。常识、习惯有时很顽固。你没有清醒的头脑，比如说，你当我钱某人的学生你好糊弄，你要当了苏格拉底的学生呢？你认为问题就那么简单？非此即彼，一回答就应给你100分，苏格拉底三问两不问，你看看你哪一次成绩能及格？当然，苏格拉底暂时不打分，你回去想吧。所以你碰到名师，碰到贤人，那真幸福。有家长帮学生去找人作弊，什么动机？我也不知道混过了今年，明年呢？一山翻过一山拦，今天找人代考，明天找人改成绩，后天找人那个，都是忙于那个东西。那么我们就要去成见、常识、习惯之蔽。不少干部爱说别人都是这样，我也这样，都不去思考。有些我们达不到者，应心向往之；你心都不向往！有些我达不到先进水平者，我逐步接近之。

    第一，去内心之蔽，第二，去成见、常识、习惯之蔽，第三是去现象“杂多”之蔽。世上之事纷繁复杂，林林总总，各式各样，近朱者者赤，近墨者黑。我们通常说的大人小人，君子奸佞之徒，要近君子，远小人。哎呦！我们赤条条的被上帝抛到世界来，发展的如此之多彩，也不能光用道德的尺度，不能用叹息的态度说，这人人怎么都不成尧舜呢？这世界要全是尧舜那多好呢。很多东西呢？在我们眼前挥之不去。我们要认识事物，我们要思考问题，我们要完成课题，我们要萃取应该思考研究的问题，高明者是何也，就是能去掉现象，去掉各种各样“杂多”，在事物、在问题、在社会、在人生上面的那些“遮蔽”。事物之间也是互相遮蔽的，如何去掉这种遮蔽，哲学发展到现在，有很多哲学家去研究，我们如何学习、我们如何思考？这一部分，我提到这样一些。从人类认识史上一些思想家们的探讨，我们应该有淡定的心态，我们应该保持一颗童心，我们应该“去智”“去私”“去蔽”。但愿我们人人的灵魂，我们人人的心都更敞亮一些。我们更敞亮，我们就更接近知识的海洋，真理的大洋。（待续）